“踢得再猛，也只能踢空气。”这句话搁在俄罗斯队身上，真是一点不夸张。3比0干趴玻利维亚，球网都快被踹破了，可回头一看，大赛门票？抱歉，没他们的份儿。

赢球那天是10月15号，莫斯科夜里已经有点凉，球迷裹着羽绒服在卢日尼基球场外排队，手里攥着啤酒，嘴里骂着天气，脸上却乐开花。三个进球干净利落：萨杜拉耶夫先拔头筹，米兰丘克再来一脚兜射，谢尔盖耶夫最后补刀。看台上的鼓声震得耳膜发麻，可大家心里都清楚，这只是一场友谊赛，连个积分都不带的。

自打2021年11月被克罗地亚一球闷死之后，俄罗斯队就像被封印了。23场比赛，15胜8平，听着挺唬人吧？可全是热身赛、表演赛、慈善赛，连个正式预选赛的名额都摸不着。国际足联和欧足联的禁令一贴就是三年半，CAS的回执像复读机，每次都说“继续禁”。球迷从愤怒到麻木，现在连骂都懒得骂了，直接改问：“咱啥时候能踢真的？”

排名33，听起来还不错？那是靠友谊赛刷出来的虚胖。真刀真枪的卡塔尔、伊朗，人家早揣着美加墨机票了。俄罗斯队只能在热身赛里找存在感，4比1揍卡塔尔那次，对面下半场直接换了五个替补，明摆着陪你玩；2比1赢伊朗，人家前锋还在斋月，跑两步就喘。玻利维亚更逗，踢完俄罗斯第二天就飞迪拜拉练，说是“备战洲际附加赛”，其实就是找个暖和地方度假。

最讽刺的是2018年。那会儿俄罗斯当东道主，八强干掉西班牙，切里舍夫一脚世界波把央视解说喊破音。球迷以为崛起来了，结果四年之后，连世界杯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。现在回看那年夏天，就像做了个超长的梦，醒来发现枕头边只剩一张禁赛通知。

禁令的细节很绝：不光正式比赛不让踢，连青年队、女足、甚至电竞国家队都被连坐。俄罗斯足协跑去CAS打官司，律师团PPT做了300页，当庭念到第10页就被法官打断：“理由不变，退下。”足协主席气得摔了保温杯，回头还得发公告：“我们尊重裁决，继续申诉。”球迷看完公告直接评论区刷屏：“尊重个屁，有种退赛别玩了！”

可球队没退。教练卡尔平天天带着小伙子们跑圈，训练基地草坪都快被踩秃了。记者问：“禁赛这么久，你们图啥？”卡尔平耸肩：“图个念想吧，万一哪天大门开了，我们得准备好。”这话听着心酸，但球员真信了。米兰丘克说：“我们每周都盯着FIFA官网，看有没有‘Russia’俩字母跳出来。”

热身赛成了救命稻草。对手也不傻，明码标价：出场费50万欧，赢球奖金另算。俄罗斯足协咬牙掏了，毕竟没正式比赛，赞助商都快跑光了。去年某啤酒品牌直接撤资，广告部给的解释很直白：“你们连世界杯都去不了，我们投个寂寞？”球队大巴现在贴的是本土牛奶广告，司机说：“好歹牛奶管够，输球了还能补补。”

球迷分成了两派。一派天天刷推特骂国际足联双标，另一派干脆转去看冰球了。莫斯科斯巴达主场现在上座率不到三成，安保大爷比观众还多。剩下一群死忠，每周五蹲油管看热身赛直播，弹幕飘满了“乌拉”，可比赛一结束，屏幕瞬间安静，像没人来过。

禁赛令里最阴的一招是禁止在俄罗斯本土办国际赛事。圣彼得堡本来要办2023年欧冠决赛，一纸令下直接改巴黎，球场外的小贩亏了底裤，纪念品商店现在卖的都是2022年旧款，T恤上印的“See you in St. Pete”成了笑话。连猫都嫌弃，流浪猫蜷在欧冠奖杯模型旁边睡觉，店员驱赶它，猫“喵”一声，意思是：这玩意儿现在值几个钱？

球员们也学会了苦中作乐。谢尔盖耶夫在ins发训练视频，配文：“今天进了个倒钩，可惜不算世预赛。”队友评论区排队“哈哈哈哈”，笑完集体沉默。毕竟他们心里都清楚，卡塔尔世界杯决赛圈那批人，现在正躺在沙滩晒日光浴，而自己只能对着空气练射门。

有个细节挺扎心：每次热身赛奏国歌，球员们唱得比正式比赛还大声，像要把三年多的憋屈全吼出来。对手看懵了，以为俄罗斯人疯了。其实他们只是想提醒自己：我们还在，没解散。

玻利维亚那场赛后，有记者追问：“如果禁令永远不解除呢？”卡尔平没接话，转身把矿泉水瓶踢飞十米远。瓶子砸在广告牌上，弹回来滚到他脚边，像在说：你踢得再准，也踢不开那道门。

现在俄罗斯队就像被关在玻璃房里的猛兽，外面的人看得见肌肉线条，却摸不到体温。他们每天训练、热身、赢球、回家，循环往复。球迷从愤怒到自嘲，现在流行一句话：“看俄罗斯队踢球，跟看3D电影似的——画面很真，就是摸不着。”

排名33，听着像中上游，可33名连世界杯附加赛门把手都够不着。伊朗排名20，卡塔尔排名18，人家踢的是真刀真枪，俄罗斯队踢的是寂寞。最惨的是青年队，U17那帮孩子本来要去欧洲拉练，结果签证被拒，只能在莫斯科郊区找业余队陪练，教练说：“对面后卫是送快递的，我们前锋过他都费劲。”

禁令还有个副作用：国内联赛被连坐。俄超现在转播费腰斩，俱乐部靠卖人续命。米兰丘克的弟弟本来想去意甲，对方俱乐部一句“禁赛国家来的？免谈”，直接黄了。弟弟回家哭了一夜，第二天继续跟队训练，因为没别的地方可去。

球迷组织想了个狠招：众筹买广告位，在卡塔尔世界杯赛场外打横幅“Free Russia Football”。结果横幅刚挂上去就被当地警察没收，组织者被请去喝茶，理由是“未经许可的政治表达”。回来的人在群里发语音：“政治个鬼，我们就想踢球！”群里秒回：“懂了，下次写‘Free Beer’，警察肯定不管。”

俄罗斯足协去年年会，主席台上摆了个蛋糕，写着“2026 Hope”。蛋糕没切完，法务部冲进来：“CAS驳回上诉了。”全场安静三秒，主席把蛋糕刀一扔：“那还切个屁，直接吃吧。”众人狼吞虎咽，奶油糊了一脸，像在参加葬礼。

现在球队新目标是2028年。对，你没听错，2028。因为2026已经没戏了。教练组PPT写着“三年备战计划”，第一页就是“祈祷禁令解除”。球员每天训练前集体默念三秒，被摄影师拍到，外媒标题：“俄罗斯队开始玄学足球”。

但说到底，他们没解散。23场不败，听着像安慰奖，可至少证明：球还在踢，人还在跑。就像球迷说的：“我们可以被禁赛，但不会被禁练。”

所以下次看到俄罗斯队热身赛又赢了，别急着嘲笑对手水。他们只是在用尽全力，踢一场永远不算数的比赛。

禁令会不会解除？谁知道。也许明天，也许永远。但起码现在，他们还在跑，我们还在看。

你说，这算不算另一种坚持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