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俄罗斯，谁不服这个地盘大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国家。西伯利亚那一大片，地图上一看，直接铺满了欧亚北部，什么哈巴罗夫斯克、鄂木斯克，一堆“-斯克”外加两个百来万人的海参崴，就这么撑着七成多的国土。气候下手那也是绝情：冬天最低零下七十不带商量，才刚入春分分钟又让你体会全世界最持久的寒冷。地底下矿比人脑袋还多，金疙瘩、油疙瘩、煤疙瘩，山高林密，野兽走丢都找不回来。地面呢，三米冻土，一年四季种菜都是给冰箱打工。结果全国一亿多人，全往西边挤，圣彼得堡那地段寸土寸金，房租涨到每平能让我眼泪掉出来。远东那块贝加尔湖边地广人稀，美景随便看，你就是喊破喉咙，方圆百里能听到的估计也就一只熊。

说资源，地图里画得那叫一个诱人。你要是做个全球找矿选手，肯定先去那打捞油气矿田。可是动真格地想开采，搬设备、修路、拉电线，各种管子，零下几十度做活，手铲铁都冰粘了，一天超不过八小时，整个地区光交通补贴都能卷全国GDP的裤衩。人过去了，怎么活？全套御寒设备花销，食物全靠外运，冬天断个粮，别说出门工作，在屋里坐着等春天都容易闹出人命。

往东开发，俄罗斯官方也不是没想过，摆在桌上的国家级项目一个赛一个的大，什么“远东人口百万移民计划”，听上去威风八面，实际到头没多少人愿意去。年轻人直接用脚投票，讲真，选莫斯科地下室也不去西伯利亚当矿主。气候、距离、孤独感，把梦想一点点给冻成冰雕。和海参崴那地方就三四十万人，出去过一次冬天回来都能写本励志小说。俄远东铁路全程七八千公里，修起来比登天还难，冻土春夏化了沉船式塌方，冬天冻得咔咔作响。你说铺油管，大雪上来，油里加几吨防冻剂都能结成胶条。

西伯利亚新生，这话说得容易。真要“断腕求生”，把西伯利亚轻轻放下，那意思不是地不要了，而是不指望这个地方有奇迹出现。回头想想最初沙皇们怎么拼死亡人数、耗遍国力扩大东进，其实核心矛盾就是这块地可开发成本太高。和彼得大帝搞的“温暖出海口”差得不是一星半点。北冰洋海港一半时间大雪封港，船就像冻鱼一样结着冰点着不动。南下吧，黑海口子就那么点，哪天乌克兰闹事卡壳，海上商路直接喉咙被掐。

油气资源再富，苦于没人用得起，卖得出，最后旗帜插在家里都像窗花一样好看。市场离得远，铁路长得离谱，所有外贸极端依赖亚洲口子和单条干线。不说俄乌局势，光地理摆在那，置身极地大罐头里。眼看欧盟市场制裁、亚洲市场又高不可攀，靠天吃饭容易爆仓，养活国内远东那点人口，撑不出大战略。

地广人稀不算问题，关键是荒。北方冻原，东部山区，通讯靠狗吠。俄罗斯只有手上全是原材料，却难搭出完整工业闭环。粮食全靠乌克兰、欧洲输入，西边一有风吹草动莫斯科压力上头。结果一朝波罗的海三国闹着玩一下，俄全境紧绷，怕的还是那点温带地盘沦陷后，成了孤岛苦寒求生。早年苏联那么多民族、部族，合并起来也是图省事，能不能长久，历代沙皇都没想清楚，跟老天打架打到手脱臼。

历史回头一看，俄国人眼里远东等于是缓冲区，真让外人拿了接着打草原、攻莫斯科，自己就成兔子窝了。偏偏发展不起来，人口增长也瘪，天灾一到雪崩山体、洪水肆虐，每年才几十万人口，移出去比新生的还多。这几年经济压力大，远东年轻人看得透，朋友圈满是一票人琢磨着去西欧、北美，没人真把自家后院当成宝。俄官方又拼命吹牛“蓝海经济带、本土自主创新”这些口号，落地全靠财政补贴，企业熬不下去就得捡破烂。

美西欧东扩不停，俄罗斯战略被压到极点。眼前的困境是，老路子走不通，新模式没着落。西伯利亚资源孤岛，没人接盘，没人脉，开发全靠自谋生路。捏着祖上留下的矿产金山，一年四季挖出油灌进桶，亏本吆喝。要说丢还是留，俄舍不得是肯定的，地理与生俱来，谁不心疼。可现实呢，不放弃压力大，硬守耗死经济，不断投入最终全是泥牛入海，财政赤字不断，老百姓兜里揣几个卢布金属味越来越重。

国家安全更是斤斤计较。丢了远东，战略纵深没了，防线直接贴脸。可是守住了，留个寂寞，像给自己买块巨型保险，生怕别人来趁火打劫，还提不起精神变现。外界看着都能琢磨明白，地盘越大、心事越多，一边怕被掏空一边又负担不起。世界变局大，人过日子还得算小账。俄远东经济活力提不上去，人口流失难扭转，资源找不到国内市场，外部出口又有壁垒，大地再广阔也撑不起国家理想。

至于真舍得断腕，谈何容易。骨血里带着征服与坚守离不开，老天爷安排的局面，俄自己知道不好改。和欧洲离得近，打打经济战还得凑热闹。和远东连着心，真抽身走不干净。要抛弃不是一句话，历史沉淀灭不了，现实拉扯走不出去。这时代，任何一个超级地理体量的国家，坐拥资源富矿，狼吞虎咽只是过去时，没人再敢简单直接喊出“放弃”“重获新生”这种事。

人是这么活，国家也是。边疆荒凉、政策拉扯，俄在大棋局里既有遗憾又只能死耗。冰雪之下还是热血，俄人早就习惯牛脾气，苦也罢、堵也罢，硬是咬牙守到现在。你去问问莫斯科地铁口的年轻人，绕是再苦、再冷，再难说笑，也没人真信哪天这国度能轻轻松松把自己一大块命根子切给时代。地盘，事关生存，舍不得，扔不下。俄远东会不会“断腕求生”，更多像是外人站地图前画出的想象。

对内其实只是负重前行，咬碎牙吞，好日子冥想，难过时自嘲。俄人自有一套打铁的方式，嘴上不说，天冷风大，心里其实都清楚，这家业不是拿来换的，只能咬着牙头顶寒风往前搂着走。

剧本给的既定命运，如何收场谁都猜不到。哪怕真有人幻想“断腕”，俄远东也不会像写小说那样被轻描淡写地送走。棋盘还没下完，每一步都要咔咔作响地走下去。

真实俄罗斯，靠的不只是地盘，还有那股子横跨欧亚的倔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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